长安城西市，我这样把一坛浊酒酿成金字招牌

一、酒香先要飘对巷子

那年我刚盘下崇贤坊的铺面，隔壁卖胡饼的老张就笑我："这巷子走二十步就到沟渠，你卖酒给鱼虾吃？"我蹲在门槛上嘬着新到的剑南烧春，瞅着巷口穿锦袍的波斯商人，心里早打定主意——酒肆要开在闹市七步外。

• 三丈临街：既要看见朱雀大街的车水马龙，又要躲开官府每日三次的巡街鼓
• 两邻相克：左边选了当铺，右边留空等来年开分号
• 斜对角藏着平康坊的夜灯，戌时三刻准有醉客寻酒香

酒旗学问比酒曲还深

最后我让婆娘用陪嫁的绛红罗裁了酒幌，寅时挂出去，辰时就有波斯胡商指着"醉长安"三个洒金大字问价。

二、酒坛子里装着四季

春酿秋藏的秘密

清明前收的渭河冰，埋在地窖等着配新丰酒。你当酒博士只管倒酒？我那伙计能闻着雨味开坛——梅雨季前启封的桑落酒，稠得能立住竹箸。

• 正月：花椒酒暖胃，配炙羊羔
• 端午：菖蒲酒祛邪，搭水晶粽
• 重阳：菊花酒明目，佐蟹膏饼

胡姬旋舞转出的银钱

我从西市人牙子手里买来的栗特丫头，教她们用汉话唱《凉州词》，腰间银铃要响得比铜钱落案声清脆。去年上元节，波斯王子掷出十两金，就为看阿依莎反手倒酒不洒半滴。

三、酒客就是活招牌

常乐坊的刘举人中了明经科，在我这吃了三顿谢客酒。我特意把他醉后题的诗裱在梁柱上，墨渍未干就有人来问"状元红"的价钱。

那年吐蕃使团进城，鸿胪寺的差官偷摸找我订二十坛"马上封侯"，酒封里塞了胡椒粒。后来听说这酒成了两国会盟的引子，我的青瓷酒壶就此进了礼单。

四、酒香飘出长安城

广运潭的漕船刚通，我就把酒坛塞进江南的贡米堆。押船的军爷好对付——两坛新丰酒换舱底三尺地，够摆三十个描金瓮。

• 扬州分号开在禅智寺下，专卖"醉后不知天在水"
• 洛阳铺面守着南市旗亭，清晨卖醒酒汤
• 成都掌柜来信问能不能用竹叶替柳枝封坛

去年寒食节，岭南来的海商指着酒旗问我："掌柜的可听过'醉长安'？广州港的番商都认这个红葫芦标记。"我笑着舀了勺荔枝酒，没告诉他眼前就是东家。

酒肆账簿里的乾坤

暮色染红酒旗时，两个酒客在窗根下嘀咕："听说东市新开了家波斯酒馆？""嘘——掌柜的往这边瞧呢，快把胡麻饼掰开蘸酒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