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海拔计：峰顶的陪伴与传承

三月初的清晨，我蹲在客厅地板上整理登山包，厨房飘来煎蛋的焦香味。母亲从老式五斗柜里翻出个灰扑扑的物件，"把这个带上吧，你爸当年爬山总带着它。"

一、被嫌弃的传家宝

躺在掌心的金属方块泛着暗哑光泽，约莫烟盒大小，侧面有个褪色的红色按钮。我按下时"咔嗒"的机械声倒挺清脆，可液晶屏上跳动的数字让我哭笑不得——这分明是二十年前的老式海拔计。

• 重量：足有半斤重
• 功能：只能测海拔和气压
• 续航：需要两节纽扣电池

"现在谁还用这个啊！"我摸出手机晃了晃，"我这登山APP能记录轨迹、预测天气，还能..."话没说完就被父亲瞪了回去。最后这个被戏称为"小笨熊"的老古董，还是和能量棒挤在背包侧兜里上了路。

二、云雾中的较量

海拔1200米的观景台，山风卷着细雨打在脸上。手机屏幕突然跳出刺目的闪电警告，我慌忙翻找雨衣时，瞥见"小笨熊"的气压值正在急速下跌。

手指摸到凸起的按钮瞬间，突然理解父亲说的"机器比人可靠"是什么意思。当手机因为低温自动关机时，这个笨重的金属块仍在稳定跳动数字。

三、雪线之上的意外

海拔突破3000米那刻，登山杖突然脱手滑向悬崖。我僵在冰面上不敢动弹，听见背包侧兜传来规律的"滴滴"声——小笨熊在提示氧气含量下降。

照着《户外生存手册》里的应急方法，我掏出保温毯裹住膝盖，把最后半块巧克力掰成三份。山风呼啸中，老海拔计的电子音忽然变得亲切，像父亲年轻时总哼的那首《勘探队员之歌》。

四、峰顶的晨光

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，小笨熊显示的海拔定格在3780.2米。我摸出手机想拍照，发现不知何时自动开机了。两个设备并排躺在岩石上，屏幕里映着同样的金色晨曦。

返程路上，冰爪踩在融雪上的咯吱声格外清晰。背包侧兜里，老海拔计随着步伐轻轻摇晃，偶尔撞到水壶发出叮当轻响。山脚客栈的老板娘看见我手里的古董，眼睛突然亮起来："哎呀，这个我先生以前也有个类似的..."

木窗外的山桃花开得正好，几片花瓣被风吹进茶杯。我抿了口微凉的茶水，听着老板娘絮絮说着往事，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金属壳上的划痕。远处山道上，又有新的登山者背着装备向云雾中走去。